日期:2016-7-8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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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nb里。 ——题记
瓦 厂
曾经癫痫可以痊愈吗,这里是一大片宽阔平整的土地,归村组集体所有,几个村里人在这里烧瓦,大家都叫这里瓦厂。他们挖了两个泥塘,放入很多泥土,从村头水井引来一沟水,经过我家菜园子时水便汩汩地流进泥塘里,等到水蓄得差不多的时候,一头被红布蒙着眼睛的老水牛便被牵到了泥塘里,绕着圈踹着稀泥,踹得差不多了,烧瓦的人便从泥塘上挖来稀泥,拿出模子开始做瓦,做好后一排排的晾晒着,晒干就拿到窑子里烧,烧好的瓦也一排排的被整齐地码在一边,谁家起房盖屋就分配到谁家去。
每天放学后,这片瓦厂就成了我们小屁孩的乐园。有时候,大家站在泥塘边看老水牛在泥塘里转圈,对蒙在牛眼睛上的那块红布充满了惊奇,胆大的就用棍子戳一下老水牛的尾巴,看着老水牛被惊跳的样子就忍不住哈哈大笑;有时候,我们玩捉迷藏,大家躲在那些高高的瓦堆上悄悄地藏来藏去,等到黄昏的时候,寨子的上空便回荡着大人们此起彼伏的呼唤声,大家便作鸟兽散,一溜烟跑回家了。我们在瓦厂上玩各种各样的游戏,我们的欢笑声就伴着童年的快乐时光一直留在了这片土地上。
后来,这片土地也被拍卖盖了房屋做了家,泥塘消失了,瓦窑消失了,老水牛消失了,那块曾引起我们好奇的耀眼的红布也消失了,还有那个同工同劳的年代也消失了。在后来的很多年里,我在异乡常常会做同样的梦,梦见瓦厂的土地上,长满了绿茵茵的水草,我撸起裤脚,走进了那片泛着光芒的草地里……
枯 井
路边废弃的枯井总勾起我无边的回忆,我似乎看到了一个小孩费力地从井中打起两桶水,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在回家的路上,那个小孩子是我;我又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担着两桶水来回穿梭,那是母亲。
那时候,母亲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挑水,等水缸差不多满了,母亲便叫我们起床上学。吃过午饭,等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,母亲又去挑水了,因为煮猪食需要大量的水,所以早晚挑两次水成了母亲每天必须的功课。
我家住得高,挑水要爬一个坡,干冬季节要好点,下雨天可就困难了,坡陡路滑,挑着水要一步步地挪,还要打着伞或披着雨布,比平时要费劲很多。为了省时省力,通常烧水煮饭用井水,喂猪喂牛就接雨水用了。还有缺水的时候,要到离家很远的水井排队挑水,通常家里要留下一个人来挑,这是全家人的吃喝,马虎不得。
我们每天早上上学,路过水井边,都是热闹非凡,大人们相互打着招呼来来往往,一天的操劳就此开始了。到了中午,收拾好家物的妇女们便抬着大盆的衣物来到水井边,大家唠着家常,在棒槌的敲打声中度过一些安闲时光。下午的时候,水井边和早上一样的热闹,家家都利用早晚空余时间把自家的水缸装满备用,而在挑水的当儿,大家议论着一些大事小事,商定着一些农耕劳作拉萨最权威癫痫医院,在呵呵的笑声中擦身而过。水井不仅仅是担水的地方,更是人们交流的宝地。
随着时代的进步,家家户户用上了自来水,水井也随着社会的发展完成了它的使命,有的被夷为平地,有的被废弃不用。
干涸的枯井昭示着远去的悠悠岁月。在这个物质丰富的年代,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,也许是人们在水井边相聚的热闹,也许是女人在井边晒头发的悠闲,抑或是在那个贫苦年代挑着一担水费力爬坡的劲头。
旧 年
从记事起,每年的年关,母亲就开始忙碌不停,除了要准备过年必需的东西外,还要为我们几姊妹做新鞋新衣。早上吃过饭后,母亲就坐在太阳下戴上顶针开始纳鞋底,我们围着她叽叽喳喳地吵闹着,这个要这种鞋面,那个要那种鞋面,母亲便常常呵斥我们,再闹再闹过年不得穿新鞋了,于是便全都安静下来,盯着在母亲手里来回翻转的鞋底,生怕过年真的不能穿上新鞋。一直到太阳落山,母亲又搬着家什物事到堂屋里,就着微弱的灯光继续纳鞋缝衣。
过年前,炸爆米花、舂糯米粑粑是我们最期待的事了。年前的十多天,外村的大叔就拿着他的工具走村串寨的来炸爆米花了,我们一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就止不住的兴奋,催着大人赶紧拿来米或包谷去排队,看着大叔欢快地摇着炉子,“砰”的一声巨响过后,白花花的爆米花就出炉了,我们看得心都几乎要蹦出来,偷抓一把,那温热香脆的感觉美妙了整个童年的记忆。
舂糯米粑粑也是一件开心的事,要使粑粑细糯可口,除了上好的糯米外,要的就是力气,由于舂粑粑工序繁琐,费时费力,几家人常常约着一起舂,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又换一拨人。还有在碓口拨粑粑的人也需要技巧,要不然一不小心被舂着一下那可不得了。母亲就是一个好手,当然,拨粑粑的人也要轮流换。我们小孩子就享福了,只负责把舂好的粑粑搬回家,而且舂出来的第一个粑粑都进了我们的嘴里。
还有熬麦芽糖、捂甜白酒这些都是让人兴奋的事情。看着一大锅糖水慢慢地变稀变稠、从淡到甜,那高兴劲绝不亚于发现了一个新大陆。母亲一般安排我们添柴加火,必要的时候用锅铲搅一下锅,有时候我们也忍不住尝一碗,最后看到麦芽糖起锅的时候,硬是争着要把糖按在簸箕上,在心里升起自豪感的同时,只等着糖凉了便可以“咔擦、咔擦”的大饱口福了。而母亲捂的甜白酒也是让我们惦记的美食,一般要三四天才甜透的白酒,我们两三天就舀来吃,甜味不够时就放上白糖,一吃就是两碗,吃够吃饱才放下勺子。
这样的年一直伴着我成长,伴着我走过那些艰苦的岁月。如今再也看不到出炉的爆米花,再也听不到厚重的舂碓声,母亲也不再熬糖了,整个村庄突然寂静起来,寂静得我的心里空落落的。我只有在一个又一个的新年里,回忆着那些温暖的旧年癫痫病治疗费用,回忆着旧年的那些人事,恍惚之中,犹如昨年。